Keiko 瑩

這裡用來看同人和隨便寫些什麼,放一些隨筆。

【殷尊】晨起的風景之二

01 初次 
 
清晨,一絲陽光穿過窗簾,照進床帳中。白色絲質的床被裡伸出一隻小小的手臂,伴隨着一個滿足的哈欠,被子被掀開,一個小男孩坐起身。 
 
伸了伸懶腰,男孩睜開的眼睛忽然定住。看了看床上的枕被用品,再看看半捲的床帳,他對眼前的景象感到陌生。 
 
正感到困惑之際,旁邊有人翻身的動靜使他轉過臉,就見旁邊的床被有一個拱起,微微的起伏顯示有另一個人在。只是那拱起的地方很小,不像是有大人在。 
 
他有點好奇地去掀那個被角,然後看到一個雪娃般的小孩捲着身子在睡。圓圓的臉,又嫩又白的皮膚,長長的睫毛蓋住眼睛。是個很漂亮的小孩。如果不是看到他動和感覺到他的氣息,他真會以為他就是個娃娃。 

許是掀被角的舉動驚動了他,那個娃娃睜開了眼睛。 非常清透的眼睛,像可以穿透的琉璃珠。大大的眼睛看着他,沒有任何表情,似乎仍有些睏,他伸手揉了揉眼,然後坐起來繼續盯着他看。
 
被看得有點惱,他也瞪回去。就在跟他對視之際,房間的門被推開,一個白衣男子捧着個食盒走了進來。他才想起自己被這個男人帶回來了,離開了那座宮城。 

男人見兩人都起來了,就招手要他們下去吃早餐。還對那個孩子說:「小游,別這樣看人,他以後都會一直跟我們在一起生活,要跟他好好相處喔,快下來吃早點。」旁邊的孩子聽了立即從他身邊爬過去,下床到桌邊坐好,專心看着那個男子,不再看他。 

看着那個孩子的動作,他有一點奇怪的感覺,只是他說不上奇怪在哪裡。這個問題要在之後跟這兩人相處久了他才慢慢知道答案。 
 
對於跟那個孩子一起睡的事,那個男子似乎是故意為之。以往在宮城生活,他都沒有可以自己決定的事,既然沒有其他選擇,他也就不再問。如此便開始了他和這個孩子漫長的牽扯。 


02 分床

天山的早晨,總是伴隨着不同的鳥鳴聲,只是鳥鳴之外,卻是一片靜謐。空氣一如既往令人感到平和。意識一點一點清醒的當下,他感到自己的身體有點動彈不得,左邊手似乎被什麼縳住,半邊身有點麻。

他睜開眼,就見左手臂被人抱着,半邊身子被人壓着,一頭長髮披散在他胸前。被子也被人抱住,使他無法坐起身。那熟悉的氣息告訴他壓着的人是誰,轉頭看了看隔壁床,果然也空着像沒人睡過。

他和他因為身子漸長,小時候同睡的床已容不下兩人的身長,於是妖王便在房間置了兩張床,讓他們開始分床睡。只是因為從小養成的同睡習慣,這人也習慣了他的氣息,忽然分床睡,他在無意識中半夜會爬過來他床上,依在他身邊尋找那往日的氣息,結果就變成這些日子以來他每日早晨如被鬼縳的情況。

「喂!」用右手推了推對方,把他弄醒。那人睜開有點惺松的眼,似乎也發現自己又睡過來的事,但是卻沒什麼反應,仍然坐睜着眼看向他,雙手還拽着他手臂。

妖王進來叫他們吃早點時就看到這樣的情景,然後調侃地笑說:「小游又夢遊到你床上了?我看還是換回一張大床讓你們一起睡吧。」他瞪了妖王一眼,回到:「不必了。」決定還是要想個方法讓這人睡回去自己的床。

後來因為有一段日子他下山去幫妖王辦事,不在的日子那人必須自己睡,才漸漸改掉這個半夜換床的舉動。只是雖然分床之事解決了,但是兩人同房的生活方式卻仍然持續着。


03 養傷

「殺﹣﹣﹣!!!」「殺了他!!!」「射死他!射死他!」

烽火連天,一片喊殺聲衝着他來,震耳欲聾的聲響伴隨着萬箭飛射而至。身體感受着一箭箭快速扎進肉體的疼痛感,看着血從身體裡極速流失,染紅了他站着的那一方土地。拿劍的手似乎已麻痹,沉得舉不起來,他該要命喪於此了吧。妖王還說他會有超過百歲的命,可現在一半都未到,果然是個騙子啊…下了地獄他一定要找妖王去拆他的招牌。如此想着,他閉上了眼睛,期待再睜眼時能見到那個總是笑着逗他的騙子。

隱隱的,耳邊傳來一聲聲叫喚,好像在叫他,聽起來很像那個跟他熟到爛的傢伙。他想睡,但耳邊的聲音卻一直吵着,有說話聲,也有叫喊聲,還有一些其他雜七雜八的聲音,他聽不真切。彷彿吵了很久,後來漸漸歸於平靜。他終於能好好睡着了,應該可以一直睡下去了吧……他想着……

感覺意識在一點一點回流,他睜了睜眼,微亮的光線使他看不清身在何處。耳邊聽到淅瀝聲響,似乎在下雨。還聽到一些廊下的鳥鳴聲,是清晨時份吧。他想坐起來,但身體似乎不聽使喚,手也像是沒有知覺般動彈不得。似乎只有眼睛可以動,頸項似乎也可以,於是他緩緩轉過臉,往床邊看了看。

看到自己的手似乎被人握住,對方握得太用力,所以他才會像是沒有知覺般動不得。握住他手的人手指修長,手腕上的白衣沾了些暗紅,像是凝固的血。

眼睛緩緩移動,看到了坐在床邊的他。似乎很累,閉着眼在休息,只是手卻緊緊握着他,沒有一絲放鬆的意思。

他和他其實也有一段日子沒見了,身在天山的他怎麼會出現在他身邊?而他現在又身在何處?手指曲了曲,點了點那人的手腕。似乎是感覺到他的動靜,那人睜開眼。看向他的眼睛不帶一絲情緒,但眼睛對上後卻又換回一絲如釋負重的感覺。

這一役,他傷得極重,但仍是活了下來。接下來的一段日子,他靜養了很久,這人也陪着他休養,中間還幫他去除掉了幾個背叛的人。

靜養的日子,他也是同在房間看顧着他。每日清醒,他都是在對方緊握着他手的情況下醒來。有時會看到他趴在他床邊,有時是坐在床頭,甚至有時是和衣倒在他身側,如同年幼時捲着身子挨在他旁邊。他知道,失去了妖王,這人能依靠的也就剩下自己了。看着他的睡顏,想到妖王說他和他會一起長命百歲,他忽然覺得好累。「還得陪到他百歲啊,看來是死不了了……」如此想着,卻又有點無奈地輕笑了出來。


04 失去

成親後的日子,他和他見面的機會少了,雖然還是會互相探訪,甚至為一些江湖事聚首,卻幾乎沒有兩人獨處的時間。

他和子衿在魔宮有間新房,是成親後僻出來的,而他原來那間房留給了老鬼,一直維持着原來的樣子。老鬼來看他時也依然會留宿在那房間那張他熟悉的床上。

他是看着子衿嚥下最後一口氣的,她最後是笑着跟他道別,在他們共同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房間裡。她去逝的那些日子,他一直看着她,直到把她的身體入棺埋進黃土。

下葬那天,他沉默地走完所有儀式,看着她的棺木一點一點被掩埋,內心失去一半靈魂的感覺使他感到空洞。那一晚,坐在他們共同生活的房間裡,他回憶着所有的點點滴滴,那些不曾在其他人面前流露的情緒一點一點淹過他的心房。太多的回憶讓他無法入睡,直到天亮。接下來幾晚,他都是回房後一直坐着到天明,卻無法再在那房間入睡。為了讓自己能入睡,他開始喝酒,一瓶又一瓶,卻仍是灌不醉自己。

直到有一晚,喝了酒的自己走到以前的房間,躺在以往那張單人床上,他才再度能够入睡。第二天醒來,看着房間裡另一張床,有了些想法。吃早飯時,和魔宮眾人打了個招呼,說要外出些日子,便收拾了個簡單的包袱出門了。

他去了天山,去找那老鬼喝酒。

在天山的日子,他彷彿又回到未曾成親時的生活規律。老鬼對他的沉默也不多嘴,只是陪着他喝酒,陪着他晨練,有時還兼互掐和耍點嘴皮子。每個清晨醒來,他都覺得對子衿的逝去,似乎能逐漸多一些美好的回憶,少了一點失去的惘然。


05 重聚

開封府的早晨,伴隨着各式各樣的聲響開始每一天。因為逗留的時間越來越長,他和老鬼的生活好像又回到年少在天山的日子,只是如今沒有妖王卻有太多老老少少的陪伴。

他和老鬼同房,常常互換着外孫和他徒弟的八卦。像是老鬼不小心撞破兩小的親密互動,或他聽到什麼有趣的事,都會互相八卦一下。

白天同進同出,一起吃飯喝酒訪友看戲逛街玩樂,晚上同房聊天,一起回房休息等等,日子過得比以往有趣也精彩得多。

在開封的清晨,有時他醒得早,總是挨坐在床上回憶着過往種種,那些好的、不好的日子,如今想起來都不再會使他悵然。有時他和老鬼一起醒來,也會聊聊過往,聊聊如今,更多時候還是在聊小輩的事。

坐在床上聽窗外的聲響,人聲漸漸熱絡。走廊傳來小小的腳步聲。然後傳來輕輕的敲門聲,門被打開一絲細縫,小小團子般的身影溜了進來,糯糯的聲音響起:「尊尊,殷殷,你們醒了嗎?」「醒了!」回着話的同時,他也披起衣袍下床,抱起那個衝過來的團子,順便到旁邊把那老鬼也拽起來,梳洗後,帶着團子和老鬼出去吃早點,開始了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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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寫天尊視角多些,這篇打算寫殷侯視角的,也會偏向多一些雜亂的記憶。其實我心底覺得殷侯是那種總是把負任擔在身上的人,不管那些責任是不是他該擔的。這或許也是一種王者的責任感吧。對於天尊,感覺就是妖王托付了他,無論如何,他也會一直擔負看住他的責任。但同時,天尊其實也是殷侯心靈上的一個很好的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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