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iko 瑩

本來以為這一篇可以完結的，結果越寫越長，還是無法結束。同上，OOC歸我。

為了方便看，也把前面的連結放在這裡：

01，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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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追求殷侯之事，葉子衿從沒後悔過，也從沒想過要放棄。雖然每次要花各種心思去找他，去偶遇他，她還是覺得這樣做很值得。

殷侯一直在拒絕她，她從魔宮眾人和天尊無沙等人的口中一點一點拼湊出對殷侯的一些認知，但是那始終也只是從別人口中去知道，不是她自己的了解。

追追逐逐兩三年，她還是很想了解他。除去他的外在，她在追逐中總是喜歡觀察他的一言一行，一動一靜。

她覺得他是個很孤獨的人，雖然他身邊有天尊無沙陸天寒這幾個一同走過漫長歲月如朋友如兄弟的伙伴，也有魔宮這些跟他一起引退的人，但是她還是覺得殷侯在這些人中，是一個很孤獨的存在。他的孤獨是一種與身俱來的傲，也是一種立在高處不被理解的獨。

她一直想知道他的過去，也對他的一切好奇，而她知道自己是有方法可以知道他的過去的，只是需要一個時機。在那個時機出現之前，她只是以着自己的步調去追這個人，去接觸他。

看他對魔宮眾人的照顧，她感受到一種承擔，只要是他們有求於他，他基本上都來者不拒，會幫他們解決問題，而他的強大也足以讓他幫所有人解決問題。可是也因為太強大，所以大家都很理所當然地接受他的付出，卻沒有人問他想要什麼。而他也像是什麼都不需要般，讓人很難走進他的心裡。

在多次的相遇和短暫的相處中，她很少看到他的笑，所以她才會想盡方法去調戲他，去逗他，想讓他活回一個會有喜有怒的普通人。

前些日子跟他談到夜雨心，她覺得他的防備似乎減緩了一些，有時會願意跟她短暫相處，出門也不會像以前那般避之為恐不及。只是這依然不够，她還是希望能有更多可以接觸他的機會。

快要過年，因為她沒有家人，也一直四海為家，所以她對節日一向沒有太大的感受。而這三年為了親近他，她一直留在常州，對這裡的節日有了一點熟悉感。

紅九娘她們知道她沒有過節的準備，於是邀請她到魔宮一起過年，而他似乎也沒有反對。於是她便去了。魔宮人多，加上她又是個開朗易逗的人，所以這一年過年，魔宮眾人都覺得過得比往年熱鬧，因為她這樣一個小姑娘的參與，讓魔宮這些經歷過多少風浪的老人家都有了玩鬧的心，可以忘記很多過往的不如意。其實她的出現，多少也改變了魔宮眾人的一些想法，日子漸漸過得比以前開心。連天尊和無沙大師在這邊過年也覺得這年節的氣氛好了很多。

在過節這段日子，她一直留在魔宮，也因為處在一個開心又安全的地方，她盼了很久的機會出現了。

在跟魔宮的人玩樂之時，她忽然沒了聲，沒任何徵兆地趴在桌上就不動了。大家都嚇了一跳，殷侯也吃驚地跑過來看她，以為出了什麼事。而最令他焦急的是怕她出事是因為他。可是探過她鼻息和脈搏，不像是有事的樣子，連魔宮幾個醫術精湛的人都覺得奇怪，說她只是睡著了。

把她抱進屋子置於床上，讓她可以睡好，但他還是不放心，於是守在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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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時，葉子衿發現自己站在一個很大的廳室內，很有氣勢的廳室，看起來像個宮殿。在廳室面向大門的正中，一張很大的桌子橫在高了一階的地面上，有一個穿着一身暗金色衣袍的男人坐在桌前，似要辦公，卻又像是在等什麼似的坐在那裡。

然後有一個像是侍衛的人進來報告：「禀王上，小皇子剛剛出生了。」「知道了。」男人揮了揮手，那人便退下了。

她看向那個男人，驚訝地發現他的樣貌跟殷侯幾乎一模一樣，而沒有把他直接看做殷侯是因為那人一臉陰沉的表情，似乎並沒有因為剛剛的消息而變得開心，只是抿着唇似乎在想什麼。他散發出來的感覺使她覺得應該是兩個相似的人，不是同一個。

她想再打量一下這個地方，但轉過身卻發現身處的房間似乎變了，換成了一間像是書房的房間，房間裡除了一整排的書籍卷宗之外，有大小兩張長桌分別置於房間兩邊。大的那張後面坐着一個帶有書卷氣，亦散發着一種靈氣的男人，他似乎正在研讀着一些卷宗。而另一邊的小桌後，卻並排坐着兩個小孩，穿著是一黑一白，都在練字。黑衣的小孩很認真在寫字，而白衣的小孩也在寫，只是似乎有點睏，一副快睡着的樣子。

「小游好像睏了，你把東西收好，陪他一起去睡吧。」溫和的男聲響起，黑衣小孩抬眼看了看他，便聽話收了筆，拉過那個白衣小孩走出房間。她覺得這兩個孩子好可愛，也有點眼熟，於是跟了上去。「黑衣那個就是妳要找的人。」在離開房間之際她就聽到那個男人說了這句話，她驚訝地轉過頭，他的眼睛看向她的方向，但他應該是不會看見她的，只是又沒有其他人在，所以她很懷疑他到底在跟誰說話。沒再停留，她走了出去。

走出房間後是一條長廊，她沿着長廊走到底，推開一扇門便是一塊平地，背後是一座莊園，而平地前是高山看出去的遠景。她看到剛才那兩個孩子在練武，只是身形比剛才長大了不少，已是少年模樣，而那個男人站在旁邊看着他們，適時給予一些指導。

她看得出來，兩個少年練的武功有點不同。白衣的招式比較美妙，加上他控制的是冰雪般的內力，舞出來的招式便會帶起風雪，看起來很夢幻。而黑衣那個練的招式則比較剛猛，內力的運行有種沉重之感，發出去有排山倒海的暴力感。只是當他使用輕功時，卻又有種身輕如燕的靈活感。「他那招叫燕子飛，是只有他才會的輕功。」彷彿知道她的欣賞所在，那個男人的聲音再度在她耳邊響起。她驚訝地看向他。

似乎明白她的疑問，他點點頭，「我的確看得到妳的影子，只是看不到妳的樣貌。妳和他似乎會有所牽扯，只是結果如何還是看他的選擇。」她再度看向少年，想把他年少的模樣記在心裡。「妳往山下走吧。」他給她指了指方向。雖然還想繼續看着少年，但時間有限，她還是順着下山的路往前走了。

她走着走着，看到一批穿着盔甲的士兵整齊走過她眼前，她似乎到了一處軍營所在。遠遠地她看到一個黑色身影正好進入中間一個大帳，穿着一身黑色鎧甲，配着一把看起來古樸卻令人感覺得到鋒芒的長劍。已是青年的他跟他如今的樣貎基本上一樣，只是如今看起來比較成熟也多了一點歷經世事的滄桑感。而青年的他看起來卻是鋒芒畢露，氣質感覺如一個君王令人望而生畏。

她隨着他走入軍帳，第三度看到那個男人，她想他應該就是妖王了吧。天尊也在，已是青年的他比少年時的模樣更冷酷，一身白色鎧甲坐在妖王身邊，讓人有種難以親近之感。妖王似乎也看到她了，只是沒有什麼表示，繼續和殷侯和其他像是將領的人談論戰事。

「蜀中那邊，白鬼王似乎已快要破城了，但我們這邊暫時無法趕去救援，有什麼方法可以拖延幾天嗎？」殷侯皺着眉問到。「我已經讓陸小子趕去幫忙了，他的寒冰內力正好可以克制白鬼王的白焰，能幫忙緩個幾天。而我們這邊的戰事只要再兩天就可結束，再趕過去應該來得及。你還是照計劃出兵吧。」妖王回他。見他點點頭，然後召了幾個將領一起出去，準備接下來的戰事了。

她跟了出去，卻看到前面換了戰場，她遠遠地看到他在場上勢如破竹的殺敵身影，黑色鎧甲在烈日下閃閃發光，所到之處盡見血光。他一個人幾乎把敵方全滅，卻沒有被傷到分毫。眼中的冷烈讓她有種陌生感。只是若看到跟隨着他的將士們有危險或遇上難纏的敵人，他卻又會趕過去幫忙，保全了別人，卻難免令自己受到一些小傷。她完全能明白他是那樣一個寧可自己受傷也要護着別人的人。擔負起所有人的命，卻唯獨對自己不太好。

懷着那一份心疼的感覺，她轉身再往前走。走到一處像是海邊的所在，一眾人圍着叫囂。她走進人群，看到他半跪在一個女子身旁，那女子似乎身受重傷，奄奄一息，她看着他並跟他說了些話，他似乎答應了她什麼。而天尊和幾個她熟悉的人也正站在殷侯旁邊，似乎是幫他攔着想要衝上來殺他的人。

她想，那個快死的女子應該就是夜雨心吧，很美的樣子，只是想到她對他的情意，葉子衿覺得心裡有點難過。她難過於夜雨心的自私，讓他背負了本應不屬於他的責任。

離開人群，她再往前，看到了他在江湖行走的點滴，看到他為了阻止天尊的失控而幾乎耗盡所有的場面，看到他被別人背叛而萬箭穿心的傷，看到他最終帶着魔宮眾人引退，和他漸漸成為如今魔宮宮主的模樣，既與世間疏離，卻又背負太多的孤獨模樣。

一切的一切，都讓她心疼。她無法不為他承受過的那些苦難心疼。她走到最後，停在他若有所思坐在魔宮一處院落的身影前，看着他的樣子，悄悄對他說：「跟我成親好不好？我想一直陪着你。」然後趬起嘴角說：「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他沒有任何反應，於是她笑着伸出手，像是在跟他約定般做了個勾手指的動作。「一言為定，你不能反悔啊～」表情是一臉算計得逞的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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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醒醒，丫頭，葉子衿，醒醒……」

「是做了什麼夢，一時哭一時笑的，她現在笑得好像貓……」

「她睡這麼久沒關係嗎？」

一些細碎的聲音在她耳邊響着，她緩緩睜開眼。

「醒了…醒了…」「丫頭，知道自己在哪嗎？」「是生病還是什麼？睡好久啊……」此起彼落的說話聲陸續傳入耳中，她清醒了過來。

感覺自己躺在床上，她轉過頭看向床邊。殷侯正坐在床邊看她，臉上有着擔心。天尊和無沙大師也在，還有其他魔宮的人都圍在旁邊看她。

她坐了起來，看向殷侯然後笑瞇瞇地說：「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你在夢裡答應我了，不準夢亂終棄。」[註1]

眾人一致看向殷侯，「你在夢裡對人家妹子做什麼了？」

殷侯無奈：「我怎麼會知道她的夢是什麼？」

「你這麼多年都長這樣，除了成熟一點之外，跟你年青時根本一模一樣，都不會老，好神奇，也好帥。」她捧着臉眼睛閃亮亮地看着他。

被她和其他人看得有點無措，殷侯就開始趕眾人，說：「都出去，讓她休息。」

「不用了，我沒事。」她回道，「只是睡了一天一夜，有點餓，我可不可以先吃東西？」翻身下床，她走向他。

「那大家都出去一起吃飯吧」說着就帶着她和其他人一起出房間了。

她後來跟他說明她的這種天賦，也跟他說了她在夢中看到的事情，讓他知道自己已經了解了他的所有過去。除了在夢中矇他的那件事之外。

只是她和他在一起的事還是沒有確定下來，她明白他還需要時間去接受，尤其對於他那個萬人嫌的咀咒，愛上他都不會有好下場的心結。她總算知道夢中妖王對她說的「要看他的選擇」是什麼了。而她也決定要耐心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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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1] 「不準夢亂終棄」是原文有的，展昭的天賦開啟那一段落有。


大概下一回能够完結吧（希望），謝謝收看～


﹣TBC﹣